第1章、第 36 章
第1章、第36章
很快就到了姜承泽生辰这日。
阮棠送他的礼物,是亲手做的糕点小食。
前几日,她刚把自己准备送糕点的想法说出来,左良晖就立马让人请来了京城很有名的糕点大师,来教阮棠如何做糕点。
而且左良晖自己也加入了进来,陪着阮棠一起在厨房忙活。
阮棠从前就学过一些,只是做得没那么好,不过比起完全没有基础的左良晖是熟练多了。
两个人练习了好几日,才终于能做出像模像样的糕点来,虽然外表看上去没那么精致,但是味道还不错,松软香甜。
镇国公府门庭若市,前来恭贺的人来往不断,各个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,不停说着吉庆的话。
大门口外侧停满了马车,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府的,有一部分只能送完礼就回去,剩下的人排队入府。
阮棠作为姜承泽的好友,并且本身身份又尊贵,自然不用跟其他人一块挤着,早就从另外的门进府了。
姜承泽倒是没想到左良晖也会跟着来,他愣了一瞬,笑着说道:“左公子也来了。”
“嗯,这是我跟棠棠一起做的糕点,样子丑了点,还望世子不要嫌弃。”左良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丝毫看不出半点对姜承泽的敌意。
他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糕点呈上。
姜承泽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点心盒子。
他跟阮棠是多年好友了,也不用拘着礼,期待礼物就直接打开好了。
果然,里面都是他爱吃的糕点。
他洗了手,捏起一块梅桂菊花饼放进嘴里。
想到这是阮棠专门为他做的,姜承泽觉得比他吃过的所有糕点都要甜糯。
“好吃,比外面卖的还好吃,你们费心了。”他三两口就完了一块糕点,高兴地赞叹道。
左良晖一直在暗中观察姜承泽的表情,没在他脸上发现一点异样,这才放下心。
姜承泽听说是他和棠棠一起做的糕点,也没有吃醋,应当对棠棠没有别的心思。
之后,姜承泽得去迎接客人,阮棠和左良晖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一会儿二哥应该就到了。”阮棠抿了口茶,低垂眉眼,轻声道。
透过树缝漏下来的斑驳阳光落在她脸上,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宁静安好。
左良晖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她,怕打扰眼前这一刻,声音压得很低:“等长安到了,我陪你一起过去。”
阮棠心里已经没怎么惦记应修了,只是偶尔会问父王一两句,事情查得怎么样了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,平静普通,事事顺遂,是她最喜欢的日子。
所以在左良晖坐在她身侧,低声问她的时候,阮棠羞赧地点了点头,脸颊红得跟桃子皮似的。
左良晖眸中掠过一道喜色,对即将到来的晚间充满了期待。
只是说着说着话,阮棠忽然觉得,有一道奇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那道视线实在太过火热,让她想忽略都不行。
她转头找了半天,也没能找到那道目光来源于何处。
“怎么了?”左良晖察觉到她的异样,关心地问道。
阮棠蹙眉,摇摇头,“许是我太敏感了吧,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。”
说到后面,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这里是镇国公府,哪有什么危险的人物?
“你最近瞧着有些心神不宁,可是没睡好?”左良晖目露担忧。
阮棠面上有些尴尬,不好意思地道:“近日总是多梦,不是什么大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说来也可笑,她总梦到应修化成了恶鬼,缠在她身边,还说要吃了她。
梦里她总是很害怕,睡得不安稳,醒来就没什么后怕的感觉了。
或许是她最近太过多思多虑了吧。
过阵子就好了。
“回去的时候,我去给你买点安神的香料。”左良晖目光微暗。
他觉得,棠棠虽然已经在尽力掩饰了,可她对他的那分疏离客气却骗不了人。
就好像,她依然把他当成表哥,也只是表哥而已。
这个发现让左良晖心里沉了不少。
“嗯,估摸着应该快开宴了吧,我们过去瞧瞧。”阮棠说着,从石凳上站起了身子。
左良晖知道她是想转移话题,便也没拆穿她,随她一块往前面走。
路过一个月洞门的时候,阮棠又察觉到了那道奇怪的视线。
她转头看去,却只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下人,站在远处的园子门口候着。
这人的身形看上去比较高大,微微侧着的脸上长满了胡须。
阮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,继续跟左良晖往宴会正厅走去。
等他们二人到了没多久,宴会就正式开始了。
男宾和女宾要分开坐。
左良晖轻轻拉了下阮棠的手,又很快松开,“去吧,有事情就叫我。”
阮棠轻轻点头,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。
这回来参加宴会的,多是贵族的公子小姐,年纪跟阮棠差不多大。
阮棠刚一坐下,就有不少姑娘主动跟她攀谈,态度很是热情。
她也不摆架子,和和气气地跟大家说着话。
这样的气氛下,一道不屑的冷哼就显得很突兀。
阮棠循着这道声音望去,入目是一个穿着蜜合色衣裙和白色褙子的年轻姑娘,长得并不算多让人惊艳,倒也算是娇俏可人。
只是,阮棠很确定,自己并不认识她。
“姑娘何意?”阮棠轻笑,丝毫没有因她的无礼而发怒。
那少女看了阮棠一眼,脸上的嫉妒藏都藏不住了,她拉着脸说道:“没怎么,嗓子不舒服,郡主连这也要管吗?”
阮棠温温柔柔地递过去一杯茶水,笑着道:“请姑娘喝杯茶润润嗓子吧,这茶还有清新口气的功效呢。”
她这话一出,坐在旁边的关以菱差点绷不住笑出来,在桌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。
棠棠还真厉害,那么多话本没白看。那少女僵着脸接过茶水,面上一阵青一阵红,好不尴尬。
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,没想到后面大家一块聊天的时候,那少女又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我觉得啊,二嫁的女人都不干净了,哪个夫家愿意要?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拒绝罢了。说到底,还是我们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受欢迎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不小,很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话语中指桑骂槐的意味,任谁都能明白。
不少人都紧张地看向阮棠,却见后者好似没听到,继续跟一旁的关以菱说话。
“我认识一个姑娘,也是二嫁,成婚的时候男方说得可好听了,后面怎么着?小妾一个一个往家里抬,就是在打主母的脸呢。不过这也没办法,谁让她是二嫁的女人呢,再和离可就没人要了,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地受着。”
这下关以菱都听不下去了,正想起身,却被阮棠拉住。
“棠棠,这女人嘴巴可真脏,我去撕了她的嘴。”关以菱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阮棠拉了她一下,低声问道:“这人是谁?”
关以菱想了想说道:“似乎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吧,叫什么蔚竹,反正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蔚竹?阮棠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。
倒是对大理寺少卿之女这个身份有些印象。
之前她坠马那次,最后就是查到了大理寺少卿之女,和工部尚书之女头上。
只是因为缺乏证据,到后面还是不了了之了。
如今一看,这个蔚竹不知为何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,倒是有害她的动机。
在阮棠想事情这一会儿,女宾这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。
原来是姜承泽和阮长安听说了这边的事情,特意过来看看。
左良晖心下担心,自然也跟着过来了。
蔚竹没想到居然把男宾吸引了过来,心下微微一颤,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颜,“哎呀,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,性子直没什么城府的,要是不小心让郡主不高兴了,我给您赔礼。”
阮棠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人动怒,只是觉得有些碍眼罢了。
“希望蔚姑娘以后能分清楚,心直口快和没教养的区别。”阮棠杏眸无波无澜地看了她一眼,便低头品茗,不欲多言了。
蔚竹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,又狼狈又难堪。
众人见此,纷纷在心底想着,郡主的威仪就是不一样,孰好孰坏一眼便知。
那边阮长安和姜承泽看到蔚竹,倒是想起了某件事情。
“之前咱们去长公主府上那次,是不是这人让我们去帮她找帕子?”阮长安记性还算不错,一下就认了出来。
经他这么已提醒,姜承泽也回想起来了,“是,就是她。”
“事情还真多,这又欺负到我妹妹头上了。”阮长安冷哼一声,眉眼凌厉。
要不是现在在他朋友的生日宴上,他早就忍不住闹起来了。
姜承泽可不愿意阮棠受委屈。
左良晖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姜承泽抢先了。
“谁要是有什么不满,大可以冲我来,再有人敢对郡主无礼,就给我从镇国公府滚出去。”姜承泽厉声道。
少年身量修长,比一众女宾都要高上一截,再加上他此刻表情严肃,倒也让人不敢再造次。
那蔚竹攥紧了藏在袖子下的手帕,心里的酸水不停地往外冒。
“是,这次是竹儿莽撞了。”蔚竹不情不愿地认错,祈求那少年能看她一眼。
可惜,姜承泽只走到阮棠身边,低头关心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从头到尾,也没分给蔚竹一个眼风。
左良晖有些担忧地上前,弯下身子,跟阮棠说道:“她说的那些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阮棠有些不适应跟他的距离这么近,害羞地点了点头,“嗯,我知道。”
临离开之前,左良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:“我自是倾慕你,才会把你娶进府里,不只是因为长辈。”
说完,他耳根泛红,逃也似的走了。
阮棠反应过来的时候,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。
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,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。
临转头的时候,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,仔细看去,却又难以发觉了。
阮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便没有在意。
接下来的宴会很顺利,蔚竹一句风凉话都不敢再说。
其他人也不是傻子,姜承泽和左良晖的态度已经够明显的了,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帮蔚竹说话?
之前坐在蔚竹身边的几位官家小姐,也下意识跟她拉开了距离,防止被惦记上。
用过午膳,又聚在一块说了会儿话,阮棠便起身告辞了。
她和左良晖跟二哥他们告了别,起身离开了镇国公府。
刚一上马车,左良晖想起来阮棠最近睡不好,附近恰好有一家药铺。
“我去买点安神的药,晚上装在你枕头里。”说完,左良晖就转身下了马车。
旁人去买他不放心,毕竟他最了解阮棠的情况。
阮棠点点头,静静地坐着等。
等了一刻钟,也不见左良晖回来。
应当是在仔细挑选药材吧,阮棠心想。
她没着急,从一旁的暗格里拿了本书,随意地翻看。
车厢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这时,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,接连好几声。
在这么安静的时候,外面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。
“银翠,怎么了?”阮棠心头一跳,疑惑地问道。
她正想掀开车帘,帘子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掀开了。
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跨上了马车,就在阮棠面前,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烫得她浑身不自在。
看清他的面容,阮棠瞳孔蓦地一缩,搭在厢壁上的葱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指尖微微泛白。
“应修......”
作者有话要说:棠棠:瑟瑟发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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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就到了姜承泽生辰这日。
阮棠送他的礼物,是亲手做的糕点小食。
前几日,她刚把自己准备送糕点的想法说出来,左良晖就立马让人请来了京城很有名的糕点大师,来教阮棠如何做糕点。
而且左良晖自己也加入了进来,陪着阮棠一起在厨房忙活。
阮棠从前就学过一些,只是做得没那么好,不过比起完全没有基础的左良晖是熟练多了。
两个人练习了好几日,才终于能做出像模像样的糕点来,虽然外表看上去没那么精致,但是味道还不错,松软香甜。
镇国公府门庭若市,前来恭贺的人来往不断,各个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,不停说着吉庆的话。
大门口外侧停满了马车,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府的,有一部分只能送完礼就回去,剩下的人排队入府。
阮棠作为姜承泽的好友,并且本身身份又尊贵,自然不用跟其他人一块挤着,早就从另外的门进府了。
姜承泽倒是没想到左良晖也会跟着来,他愣了一瞬,笑着说道:“左公子也来了。”
“嗯,这是我跟棠棠一起做的糕点,样子丑了点,还望世子不要嫌弃。”左良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丝毫看不出半点对姜承泽的敌意。
他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糕点呈上。
姜承泽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点心盒子。
他跟阮棠是多年好友了,也不用拘着礼,期待礼物就直接打开好了。
果然,里面都是他爱吃的糕点。
他洗了手,捏起一块梅桂菊花饼放进嘴里。
想到这是阮棠专门为他做的,姜承泽觉得比他吃过的所有糕点都要甜糯。
“好吃,比外面卖的还好吃,你们费心了。”他三两口就完了一块糕点,高兴地赞叹道。
左良晖一直在暗中观察姜承泽的表情,没在他脸上发现一点异样,这才放下心。
姜承泽听说是他和棠棠一起做的糕点,也没有吃醋,应当对棠棠没有别的心思。
之后,姜承泽得去迎接客人,阮棠和左良晖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一会儿二哥应该就到了。”阮棠抿了口茶,低垂眉眼,轻声道。
透过树缝漏下来的斑驳阳光落在她脸上,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宁静安好。
左良晖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她,怕打扰眼前这一刻,声音压得很低:“等长安到了,我陪你一起过去。”
阮棠心里已经没怎么惦记应修了,只是偶尔会问父王一两句,事情查得怎么样了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,平静普通,事事顺遂,是她最喜欢的日子。
所以在左良晖坐在她身侧,低声问她的时候,阮棠羞赧地点了点头,脸颊红得跟桃子皮似的。
左良晖眸中掠过一道喜色,对即将到来的晚间充满了期待。
只是说着说着话,阮棠忽然觉得,有一道奇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那道视线实在太过火热,让她想忽略都不行。
她转头找了半天,也没能找到那道目光来源于何处。
“怎么了?”左良晖察觉到她的异样,关心地问道。
阮棠蹙眉,摇摇头,“许是我太敏感了吧,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。”
说到后面,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这里是镇国公府,哪有什么危险的人物?
“你最近瞧着有些心神不宁,可是没睡好?”左良晖目露担忧。
阮棠面上有些尴尬,不好意思地道:“近日总是多梦,不是什么大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说来也可笑,她总梦到应修化成了恶鬼,缠在她身边,还说要吃了她。
梦里她总是很害怕,睡得不安稳,醒来就没什么后怕的感觉了。
或许是她最近太过多思多虑了吧。
过阵子就好了。
“回去的时候,我去给你买点安神的香料。”左良晖目光微暗。
他觉得,棠棠虽然已经在尽力掩饰了,可她对他的那分疏离客气却骗不了人。
就好像,她依然把他当成表哥,也只是表哥而已。
这个发现让左良晖心里沉了不少。
“嗯,估摸着应该快开宴了吧,我们过去瞧瞧。”阮棠说着,从石凳上站起了身子。
左良晖知道她是想转移话题,便也没拆穿她,随她一块往前面走。
路过一个月洞门的时候,阮棠又察觉到了那道奇怪的视线。
她转头看去,却只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下人,站在远处的园子门口候着。
这人的身形看上去比较高大,微微侧着的脸上长满了胡须。
阮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,继续跟左良晖往宴会正厅走去。
等他们二人到了没多久,宴会就正式开始了。
男宾和女宾要分开坐。
左良晖轻轻拉了下阮棠的手,又很快松开,“去吧,有事情就叫我。”
阮棠轻轻点头,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。
这回来参加宴会的,多是贵族的公子小姐,年纪跟阮棠差不多大。
阮棠刚一坐下,就有不少姑娘主动跟她攀谈,态度很是热情。
她也不摆架子,和和气气地跟大家说着话。
这样的气氛下,一道不屑的冷哼就显得很突兀。
阮棠循着这道声音望去,入目是一个穿着蜜合色衣裙和白色褙子的年轻姑娘,长得并不算多让人惊艳,倒也算是娇俏可人。
只是,阮棠很确定,自己并不认识她。
“姑娘何意?”阮棠轻笑,丝毫没有因她的无礼而发怒。
那少女看了阮棠一眼,脸上的嫉妒藏都藏不住了,她拉着脸说道:“没怎么,嗓子不舒服,郡主连这也要管吗?”
阮棠温温柔柔地递过去一杯茶水,笑着道:“请姑娘喝杯茶润润嗓子吧,这茶还有清新口气的功效呢。”
她这话一出,坐在旁边的关以菱差点绷不住笑出来,在桌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。
棠棠还真厉害,那么多话本没白看。那少女僵着脸接过茶水,面上一阵青一阵红,好不尴尬。
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,没想到后面大家一块聊天的时候,那少女又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我觉得啊,二嫁的女人都不干净了,哪个夫家愿意要?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拒绝罢了。说到底,还是我们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受欢迎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不小,很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话语中指桑骂槐的意味,任谁都能明白。
不少人都紧张地看向阮棠,却见后者好似没听到,继续跟一旁的关以菱说话。
“我认识一个姑娘,也是二嫁,成婚的时候男方说得可好听了,后面怎么着?小妾一个一个往家里抬,就是在打主母的脸呢。不过这也没办法,谁让她是二嫁的女人呢,再和离可就没人要了,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地受着。”
这下关以菱都听不下去了,正想起身,却被阮棠拉住。
“棠棠,这女人嘴巴可真脏,我去撕了她的嘴。”关以菱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阮棠拉了她一下,低声问道:“这人是谁?”
关以菱想了想说道:“似乎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吧,叫什么蔚竹,反正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蔚竹?阮棠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。
倒是对大理寺少卿之女这个身份有些印象。
之前她坠马那次,最后就是查到了大理寺少卿之女,和工部尚书之女头上。
只是因为缺乏证据,到后面还是不了了之了。
如今一看,这个蔚竹不知为何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,倒是有害她的动机。
在阮棠想事情这一会儿,女宾这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。
原来是姜承泽和阮长安听说了这边的事情,特意过来看看。
左良晖心下担心,自然也跟着过来了。
蔚竹没想到居然把男宾吸引了过来,心下微微一颤,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颜,“哎呀,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,性子直没什么城府的,要是不小心让郡主不高兴了,我给您赔礼。”
阮棠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人动怒,只是觉得有些碍眼罢了。
“希望蔚姑娘以后能分清楚,心直口快和没教养的区别。”阮棠杏眸无波无澜地看了她一眼,便低头品茗,不欲多言了。
蔚竹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,又狼狈又难堪。
众人见此,纷纷在心底想着,郡主的威仪就是不一样,孰好孰坏一眼便知。
那边阮长安和姜承泽看到蔚竹,倒是想起了某件事情。
“之前咱们去长公主府上那次,是不是这人让我们去帮她找帕子?”阮长安记性还算不错,一下就认了出来。
经他这么已提醒,姜承泽也回想起来了,“是,就是她。”
“事情还真多,这又欺负到我妹妹头上了。”阮长安冷哼一声,眉眼凌厉。
要不是现在在他朋友的生日宴上,他早就忍不住闹起来了。
姜承泽可不愿意阮棠受委屈。
左良晖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姜承泽抢先了。
“谁要是有什么不满,大可以冲我来,再有人敢对郡主无礼,就给我从镇国公府滚出去。”姜承泽厉声道。
少年身量修长,比一众女宾都要高上一截,再加上他此刻表情严肃,倒也让人不敢再造次。
那蔚竹攥紧了藏在袖子下的手帕,心里的酸水不停地往外冒。
“是,这次是竹儿莽撞了。”蔚竹不情不愿地认错,祈求那少年能看她一眼。
可惜,姜承泽只走到阮棠身边,低头关心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从头到尾,也没分给蔚竹一个眼风。
左良晖有些担忧地上前,弯下身子,跟阮棠说道:“她说的那些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阮棠有些不适应跟他的距离这么近,害羞地点了点头,“嗯,我知道。”
临离开之前,左良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:“我自是倾慕你,才会把你娶进府里,不只是因为长辈。”
说完,他耳根泛红,逃也似的走了。
阮棠反应过来的时候,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。
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,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。
临转头的时候,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,仔细看去,却又难以发觉了。
阮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便没有在意。
接下来的宴会很顺利,蔚竹一句风凉话都不敢再说。
其他人也不是傻子,姜承泽和左良晖的态度已经够明显的了,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帮蔚竹说话?
之前坐在蔚竹身边的几位官家小姐,也下意识跟她拉开了距离,防止被惦记上。
用过午膳,又聚在一块说了会儿话,阮棠便起身告辞了。
她和左良晖跟二哥他们告了别,起身离开了镇国公府。
刚一上马车,左良晖想起来阮棠最近睡不好,附近恰好有一家药铺。
“我去买点安神的药,晚上装在你枕头里。”说完,左良晖就转身下了马车。
旁人去买他不放心,毕竟他最了解阮棠的情况。
阮棠点点头,静静地坐着等。
等了一刻钟,也不见左良晖回来。
应当是在仔细挑选药材吧,阮棠心想。
她没着急,从一旁的暗格里拿了本书,随意地翻看。
车厢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这时,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,接连好几声。
在这么安静的时候,外面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。
“银翠,怎么了?”阮棠心头一跳,疑惑地问道。
她正想掀开车帘,帘子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掀开了。
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跨上了马车,就在阮棠面前,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烫得她浑身不自在。
看清他的面容,阮棠瞳孔蓦地一缩,搭在厢壁上的葱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指尖微微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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