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第 42 章
自从同昭而互相表白心迹后,明华每日都过得甜蜜又开心,就连梦里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。
欻欻与无言很敏锐地发觉出自家公主的变化。
自从跟公主殿下在庆丰村住过一阵子后,欻欻与明华的相处便更加随意自然,此时她倒也不害怕,凑过去笑眯眯地问道:“公主最近心情很不错哦?”
捧着脸的明华被吓了一跳,嗔怪地看向欻欻道:“就你眼睛尖。”
欻欻忙笑着道:“我这是关心公主你嘛,所以公主您碰见什么好事儿啦?”
明华想了想,欻欻也算是知情人,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欻欻,索性低声道:“你这丫头不是很机灵么?难道你还猜不到?”
欻欻了然地道:“噢,奴婢知道了,定是您与昭大当家——”
小宫女拉了个长音,结果引得公主殿下笑着掐住她的嘴:“不许说了!”
主仆俩正在这里闹腾着,有宫女在外面低声道:“启禀公主,静心堂那边的赖嬷嬷过来了。”
静心堂里刚刚住进了四公主和顺,这让屋里顿时就是一静。
半晌,明华扬声道:“让那人到正殿等着。”
说罢,公主殿下站起身来道:“欻欻,帮我更衣。”
欻欻一愣:“公主,不过是见一个嬷嬷何须您特意换衣裳呢?”
明华垂眸笑道:“自然不会只为了见赖嬷嬷啊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和顺想见我。”
“什么?四公主?”欻欻惊声道,“公主您要去见她么?奴婢怕……”
她没把自己担忧的情况说出来,但是明华已然明白她的意思,伸手拍了拍欻欻的手道:“无事,静心堂里孔武有力的嬷嬷不少,不会有事的。”
果不其然,赖嬷嬷一脸不好意思地对明华公主说道:“启禀公主殿下,四公主她一定要见您一面,她说,若是不见到您她便要绝食自尽,奴婢实在没有办法,这才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主要是赖嬷嬷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,毕竟她是进宫二十几年的老嬷嬷了,竟然还拿才十五岁的四公主没办法,说来也是丢人。
明华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无事,赖嬷嬷带路吧!”
公主殿下并不是不知道静心堂如何走,不过这样的吩咐一下,赖嬷嬷心中倒安心不少,忙一脸感激地为明华公主带起了路。
很快便到了静谧到有些阴冷的静心堂。
与旁的宫室不同,此处院墙格外高大,又种起了不少的树,将这处用作冷宫的小佛堂遮盖得严严实实,更令里面的人心生压抑。
欻欻回头看了一眼无言,心中安定不少。
明华倒淡定自若地走了进去,一眼便瞧见了跪在正中间蒲团上的和顺。
这才短短几日,她好似清瘦许多,那有些宽大的尼姑袍子罩在她身上,显得格外违和。
“四妹妹,我来了。”明华温和地开口叫了一声,仿若她与和顺是极好的姐妹一般。
听见声音的和顺站起身来,对着明华一笑道:“明华皇姐。”
她叫完一声后看向了明华的身后,平安殿的人倒只有欻欻与无言,但是静心堂的婆子呼呼啦啦地都跟在明华身后,似是害怕自己把她怎么样似的。
和顺低笑一声:“皇姐,妹妹我都已经形如阶下囚了,您还这么警惕我呀?”
明华也笑了,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爽朗,与和顺那有些阴郁的模样差别甚大。
“四妹妹,你应该说有很机密的事情要对我讲,那样我就会将宫人们都遣退了。”
和顺一愣,紧接着她弯了弯嘴角道:“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皇姐你的机密事,是有关于容晖容丞相的,姐姐你觉得呢?”
明昶最近也喜欢黏糊糊地叫自己姐姐,可是换成和顺这更为柔顺的女子嗓音,明华却怎么听都不舒坦。
欻欻几乎忍不住想出言训斥四公主了——任是谁都会觉得和顺提及容晖是为了刺激明华。
可是她才张了张嘴,便被早有准备的无言捂住了,他低声对欻欻道:“公主定然有应对之法,你一个小宫女莫要对四公主出言不逊,再引得公主为难。”
明华望向和顺道:“四妹妹,我今日前来是给你一个机会的,你确定要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来说你表姐夫的事情吗?”
和顺彻底变了脸色,无论是唯一的机会,还是表姐夫这个称呼,都让四公主清清楚楚地知道,她手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对付明华的把柄了。
看着沉默的和顺,明华笑了笑道:“四妹妹,你无话可说了么?那姐姐我便走了。”
她转身一步步地走到门口,结果和顺却在此时开了口。
“明华姐姐,关于害你这件事,我和顺不后悔,但是容晖他,他其实心里有你的。”
丞相府内,云婉月又被自己的婆婆容周氏叫到了面前训斥了一番。
“婉月,你嫁给晖儿已然快一年,怎么还没有动静啊?晖儿今年都已然二十一岁了,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了至少两三个了!”
容老夫人的话音儿越来越严厉,说得云婉月渐渐抬不起头来。
见儿媳妇这幅模样,容周氏也不好继续再训斥她了,只得话音一转道:“罢了,想来说你也无用,这样吧,你做主去给晖儿抬两个妾室吧!”
云婉月猛然抬起头道:“婆婆,您说要给夫君抬妾室?”
见她这幅模样,容老夫人不悦地皱起眉来:“怎么?你生不出还不许抬两房妾室给晖儿生?婉月,身为女子要懂得宽宏大量,不能这么拈酸吃醋知道么?”云婉月当真是无话可说,如若真是自己的问题,为了容晖她就是再给他多抬几房妾室都是可以的,可这根本与她无关。
自成婚到现在,容晖都没有碰过她一次,这要如何怀有身孕呢?
见云婉月还是不说话,容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:“真是个好媳妇儿啊,婆婆跟你说话呢!”
云婉月这才回过神来,冲着容老夫人急急地道:“婆婆,不是这样的,抬妾室也是可以的,但是儿媳要先和夫君商量一下。”
容老夫人面色稍霁,不过她还是冷哼了一声道:“即便是晖儿不愿,你身为妻子也该好生规劝他,知道了么?”
听她这么说,再想想对着自己一直是冷冰冰的容晖,云婉月悲从心中来,几乎忍耐不住当场落泪。
不过面对着的人是容老夫人而非自己的亲娘,云婉月还是忍耐住了,朝着容老夫人温婉一笑道:“婆婆,儿媳知道了。”
待得从容老夫人的房中出来,云婉月立马便红了眼眶。
身边的丫鬟翠珠立马扶住了云婉月道:“夫人,您不要伤心了,相爷他应当不会同意纳妾的。”
云婉月朝着小丫鬟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
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纳妾与否,她伤心的是容晖的态度,而这是一件无解的事情。
“我想,我大约是报应吧!”
主仆二人沉默着走了许久,翠珠才又听得自家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,忙开口宽慰道:“夫人,您在说什么呀?您,您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。”
云婉月的双目噙满了泪水:“不是这样的,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,惩罚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,惩罚我抢走了明华公主的心上人!”
翠珠被吓坏了,自从她作为小姐的陪嫁到云家来后,明华公主在云家就是一个禁忌,谁也不许提的那种。
“夫人,您在说什么呀?这跟明华公主有什么关系,是相爷自己的选择,跟您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云婉月浑浑噩噩地摇了一下头:“是吗?也许吧!”
翠珠扶着云婉月回到了院子里,她直说自己累了想要躺下歇一歇。
结果没过一会儿,便有小丫鬟进来道:“夫人,云老夫人来了。”
云婉月疲惫地坐起身子,云老夫人是她的祖母,即便是猜到她的来意不善,她也必须要打起精神应付她。
果不其然,云老夫人一见云婉月便哭着哀求道:“月丫头,您救救你哥哥吧!他现下被关在宫里生死不明的,咱们云家可就只有你哥哥这么一个嫡子啊!”
为着云博远,云老夫人已然上门三次了,无非就是想通过云婉月求到容晖头上,可是云博远这回是被明华抓进宫的,想也知道容晖岂能会为云博远出头?
云婉月叹了一口气道:“祖母,您不要为难孙女儿了,这件事涉及到明华公主,夫君他也管不了的。”
云老夫人这次却一脸笃定地道:“月丫头,一定有办法的,容晖他这次不是剿匪成功了么?这份功劳圣上还没有奖赏他呢!”
云婉月一怔,紧接着她惊声道:“祖母!你是要让相爷用功劳换哥哥出来么?可是那是相爷辛辛苦苦挣下的功劳啊!”
云老夫人嗤笑道:“是他挣下来的功劳么?明明是我们云家养好的土匪成全了他!再说了月丫头,原本这剿匪功劳就是为你换诰命的不是么,你去求他改成放你哥哥出来,这完全没什么问题的!”
一直站在一旁不言语的翠珠终于忍不住惊声道:“老夫人!您不能这么对待夫人!因为没有诰命夫人已然备受非议了,您怎么能剥夺夫人的希望呢?”
突然被丫鬟出言吓了一跳的云老夫人怒道:“大胆的丫鬟真是没规矩,我跟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?”
说罢她又望向云婉月道:“月丫头,你别听下人胡说,你就是丞相夫人,有没有诰命谁敢看轻你?再说了,你忍心用你嫡亲大哥的命换一个虚无缥缈的诰命吗?”
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云婉月还能说什么呢?她只能默默垂着泪点了点头。
“可是祖母,我不敢保证相爷一定会答应我。”
见云婉月终于松了口,云老夫人心中欢喜不已,拉住孙女儿的手拍了拍道:“这是什么话,你是容晖心尖上的人,你开口他怎么会不答应呢?”
原本已然平静下来的云婉月突然被这一句话点燃了所有的情绪,她猛人大哭道:“不是,不是!祖母,怎么连您也说这样的话?没有这种事,我从来不是!”
云老夫人被瞬间爆发的云婉月吓了一跳,她顾不上思考什么下意识便安慰道:“怎么会呢月丫头,你不要多心啊!”
她是以平常的长辈安慰出嫁的姑娘来说话,可是云婉月现下的情况显然是不太寻常的,她越听这种话越觉得崩溃:“不是的祖母,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还能不知道吗?是公公与爹爹合谋骗了容晖,让他以为,以为那一夜我跟他有了什么,可其实不是的!”
云老夫人吓坏了,忙一把捂住云婉月的嘴,又警告地看了翠珠一眼。
“月丫头,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?这若是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
云婉月悲切地道:“名声?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名声?”
云老夫人赶紧又是一阵劝,好不容易才将云婉月劝住了。
只是她们并不知晓,方才有一个身影停留在门外,一直将她们的话听完才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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捧着脸的明华被吓了一跳,嗔怪地看向欻欻道:“就你眼睛尖。”
欻欻忙笑着道:“我这是关心公主你嘛,所以公主您碰见什么好事儿啦?”
明华想了想,欻欻也算是知情人,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欻欻,索性低声道:“你这丫头不是很机灵么?难道你还猜不到?”
欻欻了然地道:“噢,奴婢知道了,定是您与昭大当家——”
小宫女拉了个长音,结果引得公主殿下笑着掐住她的嘴:“不许说了!”
主仆俩正在这里闹腾着,有宫女在外面低声道:“启禀公主,静心堂那边的赖嬷嬷过来了。”
静心堂里刚刚住进了四公主和顺,这让屋里顿时就是一静。
半晌,明华扬声道:“让那人到正殿等着。”
说罢,公主殿下站起身来道:“欻欻,帮我更衣。”
欻欻一愣:“公主,不过是见一个嬷嬷何须您特意换衣裳呢?”
明华垂眸笑道:“自然不会只为了见赖嬷嬷啊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和顺想见我。”
“什么?四公主?”欻欻惊声道,“公主您要去见她么?奴婢怕……”
她没把自己担忧的情况说出来,但是明华已然明白她的意思,伸手拍了拍欻欻的手道:“无事,静心堂里孔武有力的嬷嬷不少,不会有事的。”
果不其然,赖嬷嬷一脸不好意思地对明华公主说道:“启禀公主殿下,四公主她一定要见您一面,她说,若是不见到您她便要绝食自尽,奴婢实在没有办法,这才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主要是赖嬷嬷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,毕竟她是进宫二十几年的老嬷嬷了,竟然还拿才十五岁的四公主没办法,说来也是丢人。
明华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无事,赖嬷嬷带路吧!”
公主殿下并不是不知道静心堂如何走,不过这样的吩咐一下,赖嬷嬷心中倒安心不少,忙一脸感激地为明华公主带起了路。
很快便到了静谧到有些阴冷的静心堂。
与旁的宫室不同,此处院墙格外高大,又种起了不少的树,将这处用作冷宫的小佛堂遮盖得严严实实,更令里面的人心生压抑。
欻欻回头看了一眼无言,心中安定不少。
明华倒淡定自若地走了进去,一眼便瞧见了跪在正中间蒲团上的和顺。
这才短短几日,她好似清瘦许多,那有些宽大的尼姑袍子罩在她身上,显得格外违和。
“四妹妹,我来了。”明华温和地开口叫了一声,仿若她与和顺是极好的姐妹一般。
听见声音的和顺站起身来,对着明华一笑道:“明华皇姐。”
她叫完一声后看向了明华的身后,平安殿的人倒只有欻欻与无言,但是静心堂的婆子呼呼啦啦地都跟在明华身后,似是害怕自己把她怎么样似的。
和顺低笑一声:“皇姐,妹妹我都已经形如阶下囚了,您还这么警惕我呀?”
明华也笑了,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爽朗,与和顺那有些阴郁的模样差别甚大。
“四妹妹,你应该说有很机密的事情要对我讲,那样我就会将宫人们都遣退了。”
和顺一愣,紧接着她弯了弯嘴角道:“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皇姐你的机密事,是有关于容晖容丞相的,姐姐你觉得呢?”
明昶最近也喜欢黏糊糊地叫自己姐姐,可是换成和顺这更为柔顺的女子嗓音,明华却怎么听都不舒坦。
欻欻几乎忍不住想出言训斥四公主了——任是谁都会觉得和顺提及容晖是为了刺激明华。
可是她才张了张嘴,便被早有准备的无言捂住了,他低声对欻欻道:“公主定然有应对之法,你一个小宫女莫要对四公主出言不逊,再引得公主为难。”
明华望向和顺道:“四妹妹,我今日前来是给你一个机会的,你确定要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来说你表姐夫的事情吗?”
和顺彻底变了脸色,无论是唯一的机会,还是表姐夫这个称呼,都让四公主清清楚楚地知道,她手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对付明华的把柄了。
看着沉默的和顺,明华笑了笑道:“四妹妹,你无话可说了么?那姐姐我便走了。”
她转身一步步地走到门口,结果和顺却在此时开了口。
“明华姐姐,关于害你这件事,我和顺不后悔,但是容晖他,他其实心里有你的。”
丞相府内,云婉月又被自己的婆婆容周氏叫到了面前训斥了一番。
“婉月,你嫁给晖儿已然快一年,怎么还没有动静啊?晖儿今年都已然二十一岁了,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了至少两三个了!”
容老夫人的话音儿越来越严厉,说得云婉月渐渐抬不起头来。
见儿媳妇这幅模样,容周氏也不好继续再训斥她了,只得话音一转道:“罢了,想来说你也无用,这样吧,你做主去给晖儿抬两个妾室吧!”
云婉月猛然抬起头道:“婆婆,您说要给夫君抬妾室?”
见她这幅模样,容老夫人不悦地皱起眉来:“怎么?你生不出还不许抬两房妾室给晖儿生?婉月,身为女子要懂得宽宏大量,不能这么拈酸吃醋知道么?”云婉月当真是无话可说,如若真是自己的问题,为了容晖她就是再给他多抬几房妾室都是可以的,可这根本与她无关。
自成婚到现在,容晖都没有碰过她一次,这要如何怀有身孕呢?
见云婉月还是不说话,容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:“真是个好媳妇儿啊,婆婆跟你说话呢!”
云婉月这才回过神来,冲着容老夫人急急地道:“婆婆,不是这样的,抬妾室也是可以的,但是儿媳要先和夫君商量一下。”
容老夫人面色稍霁,不过她还是冷哼了一声道:“即便是晖儿不愿,你身为妻子也该好生规劝他,知道了么?”
听她这么说,再想想对着自己一直是冷冰冰的容晖,云婉月悲从心中来,几乎忍耐不住当场落泪。
不过面对着的人是容老夫人而非自己的亲娘,云婉月还是忍耐住了,朝着容老夫人温婉一笑道:“婆婆,儿媳知道了。”
待得从容老夫人的房中出来,云婉月立马便红了眼眶。
身边的丫鬟翠珠立马扶住了云婉月道:“夫人,您不要伤心了,相爷他应当不会同意纳妾的。”
云婉月朝着小丫鬟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
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纳妾与否,她伤心的是容晖的态度,而这是一件无解的事情。
“我想,我大约是报应吧!”
主仆二人沉默着走了许久,翠珠才又听得自家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,忙开口宽慰道:“夫人,您在说什么呀?您,您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。”
云婉月的双目噙满了泪水:“不是这样的,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,惩罚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,惩罚我抢走了明华公主的心上人!”
翠珠被吓坏了,自从她作为小姐的陪嫁到云家来后,明华公主在云家就是一个禁忌,谁也不许提的那种。
“夫人,您在说什么呀?这跟明华公主有什么关系,是相爷自己的选择,跟您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云婉月浑浑噩噩地摇了一下头:“是吗?也许吧!”
翠珠扶着云婉月回到了院子里,她直说自己累了想要躺下歇一歇。
结果没过一会儿,便有小丫鬟进来道:“夫人,云老夫人来了。”
云婉月疲惫地坐起身子,云老夫人是她的祖母,即便是猜到她的来意不善,她也必须要打起精神应付她。
果不其然,云老夫人一见云婉月便哭着哀求道:“月丫头,您救救你哥哥吧!他现下被关在宫里生死不明的,咱们云家可就只有你哥哥这么一个嫡子啊!”
为着云博远,云老夫人已然上门三次了,无非就是想通过云婉月求到容晖头上,可是云博远这回是被明华抓进宫的,想也知道容晖岂能会为云博远出头?
云婉月叹了一口气道:“祖母,您不要为难孙女儿了,这件事涉及到明华公主,夫君他也管不了的。”
云老夫人这次却一脸笃定地道:“月丫头,一定有办法的,容晖他这次不是剿匪成功了么?这份功劳圣上还没有奖赏他呢!”
云婉月一怔,紧接着她惊声道:“祖母!你是要让相爷用功劳换哥哥出来么?可是那是相爷辛辛苦苦挣下的功劳啊!”
云老夫人嗤笑道:“是他挣下来的功劳么?明明是我们云家养好的土匪成全了他!再说了月丫头,原本这剿匪功劳就是为你换诰命的不是么,你去求他改成放你哥哥出来,这完全没什么问题的!”
一直站在一旁不言语的翠珠终于忍不住惊声道:“老夫人!您不能这么对待夫人!因为没有诰命夫人已然备受非议了,您怎么能剥夺夫人的希望呢?”
突然被丫鬟出言吓了一跳的云老夫人怒道:“大胆的丫鬟真是没规矩,我跟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?”
说罢她又望向云婉月道:“月丫头,你别听下人胡说,你就是丞相夫人,有没有诰命谁敢看轻你?再说了,你忍心用你嫡亲大哥的命换一个虚无缥缈的诰命吗?”
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云婉月还能说什么呢?她只能默默垂着泪点了点头。
“可是祖母,我不敢保证相爷一定会答应我。”
见云婉月终于松了口,云老夫人心中欢喜不已,拉住孙女儿的手拍了拍道:“这是什么话,你是容晖心尖上的人,你开口他怎么会不答应呢?”
原本已然平静下来的云婉月突然被这一句话点燃了所有的情绪,她猛人大哭道:“不是,不是!祖母,怎么连您也说这样的话?没有这种事,我从来不是!”
云老夫人被瞬间爆发的云婉月吓了一跳,她顾不上思考什么下意识便安慰道:“怎么会呢月丫头,你不要多心啊!”
她是以平常的长辈安慰出嫁的姑娘来说话,可是云婉月现下的情况显然是不太寻常的,她越听这种话越觉得崩溃:“不是的祖母,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还能不知道吗?是公公与爹爹合谋骗了容晖,让他以为,以为那一夜我跟他有了什么,可其实不是的!”
云老夫人吓坏了,忙一把捂住云婉月的嘴,又警告地看了翠珠一眼。
“月丫头,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?这若是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
云婉月悲切地道:“名声?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名声?”
云老夫人赶紧又是一阵劝,好不容易才将云婉月劝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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